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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生相:十四、苏姗
傻球
苏姗怀孕时还没有结婚,男友因经济原因极力不愿她将孩子生下来。苏姗想要孩子心切,又幻想也许男友看见孩子后能回心转意,甚至会就此正式娶她为妻。谁知儿子生下后不到一年,男友就将她母子抛弃,远远地离开家乡,无影无踪了。
苏姗痛不欲生了好一阵子,终于为了抚养爱子,搁置下上到半截的大学学业,到一家脱衣舞夜总会当了舞女。
起初,她在舞台上总是板着脸,对客人也毫无热情。每天象完成任务似的跳上几小时,小费挣得极为有限。老板娘谆谆对她进行了教诲:“脱衣舞娘也是堂堂正正的职业,为人民服务。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,服务行业要待人热情诚恳,顾客才能给你应得的回报。只要对工作认真负责,勤练业务,狠抓基本功,三百六十五行,行行都可以出状元。”
听完这番肺腑之言,苏姗顿开茅塞。从此兢兢业业,舞台上热情奔放,媚力四射。平时照看儿子之余,一有空就钻进健身房,勤练形体;再不就去接受按摩推拿,保持肌肤弹性。
身体是这一革命工作的本钱,苏姗知道它的重要性。不久,她就到医生那里作了隆胸手术,果然,成果极为显着,小费越来越好,还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忠实观众群,定期前来捧场。苏姗心中得意,接连又做了两次手术,胸前越来越“伟大”,生意越来越兴隆,竟然逐渐在远近小有名声。
苏姗精打细算,年底报税时,她把手术的医疗费用算作商业支出,在个人所得税中冲抵掉。税务局查出,认为不可,要求她补税,否则对簿公堂。苏姗毫不退缩,出庭据理力争,声称她乳房的规模和形状对她的收入至关重要,就如同软件师要不断升级自己的电脑,赛车选手不断更新高科技的引擎。法庭并不理会,认为手术的收益不具职业性,而更偏重私人性。
尽管她的律师申辩苏姗本人并没有从手术中得到私人享受,法庭依然坚持判决,并增加罚款,以惩戒她延误缴税的行为。
终审那天苏姗象是手了重重的一击,无精打彩,闷闷不乐。晚上她被请去到一个私人生日晚会上表演,上阵前她先将几种不同的酒灌下,让自己在混混沉沉中暂时忘却白天的不快。然后跳到过生日那家伙的腿上,随ぴ音乐,疯狂地扭动腰肢,没命地晃着头,在一片声嘶力竭的叫好喝彩中,将她那沉甸甸的胸部,重重地甩到寿星的两颊上。
几天后,苏姗又受到一张法庭传票,那寿星的家属告她“不顾职业道德,滥用职业工具,”将寿星击打致轻度脑振荡,以至于一周不能工作。原告不仅索赔生理损伤,另加心理伤害以及耽误工作的经济损失。苏姗看完不禁一笑,当即决定再次出庭,“我到底要看看这对玩意儿算不算作‘职业工具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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